岘港位于越南中部。很多人都会选择从这里出发,分别向南北而去。
我们也是如此,驱车一路南行,历经会安、芽庄、胡志明,而后调头,历经美奈、大叻、归仁。
再次回到岘港,已经是一个月之后的事情了。
南腔
选择南下是Q妹的主意,因为她是南越人。
整个旅途中,最兴奋的并不是我这个第一次踏足越南的游客,反倒是Q妹一路上叽叽喳喳个不停,不断向我们讲解南越的风俗文化。
在她的眼里,南越是开放包容的,南越人是活泼前卫的,在南越生活,是浪漫惬意的。
南越拥有更平和的海岸线和更优良的港口,郑和下西洋的第一站便是南越。
法国就是通过这种便利从南越打开了整个越南的大门,对越南进行了上百年的殖民统治。
二战时期,越南沦陷,变成了日本的殖民地。
战争结束后,越南南北分裂,而南越再次成为了法国的殖民地,随后又成为了被美国操控的傀儡。
如此种种,思潮、战争、政治,南越总是挡在北越身前,是最先受到冲击的那一个。而南越一马平川的平原地貌,使得星星之火瞬间呈燎原之势。
于是,南越变得越来越开放和包容,这种不断地文化融合,使得南越人更加活泼和前卫。正因如此,南越的生活揉进了法式的风情,浪漫而又惬意。
如今,南越也是最先进行革新开放的地区。大刀阔斧的改革,使得南越的经济取得了高速的发展。
北调
越南自古是中国的属地,直到嘉庆年间才摆脱中国。自然而然地,越南的文化和习俗都受到了中国不可磨灭的影响。
随后法国文化的冲击,则重新定义了越南的本土文化。
无论南北,在越南随处可以见到中国和法国的影子。
北越邻近中国,而南越首先遭受殖民入侵。
不同于南越,北越多是崇山峻岭,文化流通和人口流动相对较为困难。这些因素造就了越南肉眼可见的南北差异。
有人把南越比做法国的时装模特,时尚前卫中融合了东方元素,而北越则是东方古典的窈窕淑女,典雅温婉中略带一丝法式的情调。
B是一名岘港经济大学的学生,来自越南北方的洞海。由于家境清寒,她便利用自己的课余时间打一些零工以补贴家用。
我们就是在她兼职的餐馆相识的。
作为北方姑娘的B,不像Q妹那样活泼时尚,看上去略带一丝青涩,穿着朴实,举止大方。B说起自己的家乡同样滔滔不绝。
在B的眼里,北越是自然朴素的,北越人是勤劳忠厚的,在北越生活,是简单无华的。
冲突
我同B讲起这次的南越之行,她对我翻着白眼,嗤之以鼻:
「那里有什么好玩的!我跟你讲,南越的女孩子没有北方的漂亮,还都很小心眼。你要是想找女朋友,还是北方的好,既贤惠又爱家!」
南北差异是一个永恒的话题。
南越口味偏甜,北越口味偏咸;南越常年酷热,北越四季分明;南越生活富足,北越清苦贫寒;南越人崇拜时尚,北越人喜好简约......
在北越人眼中,南越的开放包容变成了数典忘祖,南越人的活泼前卫变成了崇洋媚外,而南越的生活是懒惰奢靡的。
南越人则称北越人为「北佬」、「空心菜」,极尽嘲讽。在他们心里,北越贫穷落后,北越人不思进取,而北越的生活是清苦无聊的。
憧憬
南方北方,各有各的腔调,却是一个无法割裂的整体,相杀从来都是伴随着相爱。
北越人嘴上说着不喜欢南方,却从未停止对南方的向往,那里艳阳高照,是明亮而又温暖的春天;而南越人在讥讽过后,同样期待着北方,想要看一看诗歌里凛冽的风景。
在岘港停留数月之后,我和小S又开始筹划起北越的旅行,从岘港出发,途径顺化、洞海、下龙湾、河内。我同Q妹打趣道:「干嘛跟着我们,你不是讨厌北越吗?」
她一脸的委屈相,使劲地甩着胳膊,似是孩童撒娇一般。
不知道Q妹是如何看待这趟北越之行的,但是我已经迫不及待,想要去看一看B向我介绍的北越「女朋友」们。
就这样,我们每一个人都怀揣着自己的企盼,再一次启程,一路向北!