当初,李建成做太子时,太子洗马魏征经常劝说他及早除去秦王,等到李建成被杀以后,身边的人都为魏征担惊受怕。李世民传召魏征,严厉地责问他为什么要挑拨自己兄弟之间的关系,魏征镇定自若,回答说:“如果已故的太子能早些听从我的进谏,肯定不会有今天的祸事。”李世民对魏征的直率敢谏早有所闻,就十分器重他,于是改变了对他的态度,以礼相待,并任命他担任了詹事主薄。
魏征从小丧失父母,家境贫寒,但他十分喜欢读书。隋朝末年,魏征是隋朝武阳郡丞的门客,后归降李密,李密任命他为元帅府文学参军,专掌文书卷宗。
公元618年,李密失败后,魏征入观降唐。第二年,魏征在黎阳被窦建德俘虏。窦建德被打败后,魏征再次回到长安,被太子李建成引用为东宫僚属。魏征看到太子与秦王李世民的冲突日益加深,多次劝太子要先发制人,及早动手。
玄武门之变以后,李世民由于早就欣赏他的胆识才能,非但没有怪罪他,反而让他担任詹事主簿。李世民继位后,经常把魏征叫入宫中,询问政事得失。魏征因受到重用,才能得以发挥,因而竭尽所能,常常知无不言,言无不尽。
有一次,唐太宗向魏征问道:“什么样的君主是明君,什么样的君主是昏君呢?”魏征回答说:“明君能够广开言路,昏君只会偏听偏信。以前秦二世胡亥深居宫中,不见大臣,只是偏信宦官赵高一个人,直到天下大乱以后自己还被蒙在鼓里;隋炀帝偏信虞世基,天下郡县多以失守,自己却不得而知。”太宗对他的话深表赞同。
公元627年,魏征被升任尚书右丞。这时,有人举报魏征偏袒他的亲属,唐太宗立即派御史大夫温彦博调查此事。结果查无证据,纯属诬告。但唐太宗仍派人转告魏征说:“今后要避开嫌疑,不要再惹出这样的麻烦。”之后,魏征面奏说:“我听说君臣之间,相互协助,同为一体。如果不讲究秉公办事,只讲避开嫌疑,那怎么能行呢?”他还上奏太宗说自己要做良臣,而不是要做忠臣。太宗询问他忠臣和良臣有何区别,魏征答道:“使自己身获美名,使君主成为明君,这样的人是良臣;使自己深受杀戮,使君主沦为暴君,这样的人是忠臣。”太宗点头称是。
由于魏征能够犯颜直谏。即使唐太宗在大怒之际,他也敢据理力争,从不退让,所以唐太宗对他产生了敬畏之心。有一次,唐太宗想要去秦岭山上打猎取乐,行装都已经准备好,却迟迟未能成行。后来魏征问及此事,太宗笑着答道:“当初确有这个想法,但害怕你又要直言进谏,所以很快便打消了这个念头。”还有一次,唐太宗得到了一只上好的鹞鹰,把它放在自己的肩膀上,很是得意。但当他看见魏征远远地向他走来时,便赶紧把鹞鹰藏在怀中。魏征假装没有看见,故意跟太宗聊了很久,魏征走后,鹞鹰已被闷死在太宗怀中。
公元629年,魏征被认命为秘书监,并参长朝政。不久,长孙皇后听说一位姓郑的官员有一个年仅十六七岁的女儿才貌出众,便请求太宗将其纳为嫔妃,太宗便下诏将这一女子纳为妃子。魏征听说这个女子已经许配陆家,便立即入宫进谏:“陛下为人父母,抚爱百姓,当忧其所忧,乐其所乐。居住在宫室之中,要想到百姓都有屋宇之安;吃着山珍海味,要想到百姓没有饥寒之患。现在郑氏之女早已许配陆家,陛下未加详细查问,便将她纳入宫中。如果传出去,难道这是为民父母的道理吗?”太宗听后大惊,当即深表内疚,并决定收回成命。但房玄龄等人却认为郑氏之女并没有许配给任何人,陆家也派人递上表章,声明并无定亲之事。这时,唐太宗半信半疑,又召来魏征询问。魏征直截了当地说:“陆家之所以否认此事,是害怕陛下以后借此怪罪他们。”唐太宗这才恍然大悟,坚决收回了诏令。
公元632年,群臣都请求唐太宗去泰山封禅,借以向天下炫耀功德,只有魏征表示坚决反对。唐太宗觉得很奇怪,便问魏征说:“你不想让我去封禅,是不是认为我的功劳不高、德行不好?”魏征回答说:“陛下您本人英明神武,但自从隋朝末年天下大乱以来直到现在,人口并未恢复,各地粮仓空虚,您要是兴师东巡,耗费巨大,沿途百姓根本承受不了。况且陛下封禅,必然有很多外国使节出席,而如今中原一带人烟稀少、灌木丛生,使者们看到我们国家如此虚弱,岂不产生轻视之心?如此仅图虚名而受实害的事,陛下为什么要干呢?”太宗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,从此不再提封禅之事。
公元636年,魏征奉命主持编写的《隋书》《梁书》《陈书》《北齐书》等史籍,历时七年,至此完搞。其中《随书》的序论、《梁书》《陈书》和《北齐书》的总论都是魏征亲笔撰写的。
公元639年,魏征看到唐太宗逐渐怠惰,懒于政事,追求奢靡,便奏上了著名的《十渐不克终疏》,令太宗警醒。
公元643年,魏征患病卧床,唐太宗派来探望的使者络绎不绝。不久,魏征在家中病逝。唐太宗亲自来到他家吊唁,痛哭失声,并对人说:“以铜为镜,可以正衣冠;以古为镜,可以知兴替;以人为镜,可以明得失。现在魏征去世,我失去了一面宝镜啊!”
魏征在世时,为唐太宗先后上书二百余条,一再向唐太宗强调“监听则明,偏听则暗”,这对唐太宗开创“贞观之治”起到了重大的作用。
魏征雕像
魏征的“忠言逆耳”细细品味,很有道理!